【边缘物语】（19-28）（父女）

哪了？他说，办点事。

，多稀罕？

这天晚饭，他少有的不是摆上两碗汤面，而是一小锅香的珍珠米白饭，一盘白灼虾，配了红葱蒜末酱油还点了两滴冷油的沾料，好看又冒着比虾更诱的香气，一小盘白绿相间的蒜末空心菜，白鱼豆腐汤。

还有一袋子焖熟的花生，和一罐啤酒。

总是两碗汤面了事，十年来，从来没这么丰盛讲究过。她曾说过汤面里腿淡了，他给她倒了碟酱油，家里第一回出现这么讲究的沾料。

是因今天出去有什么、回来也不跟她说的喜事？

还是因关系变质？她才能吃不一样的？从前只是他的小孩就只能吃面了？只是他的小孩，他便扔下她近七年！不管她怎么嚎哭他都硬着心肠背着大书包走了，走了放假就别回来，又回来抱她、陪她写作业、又走了……

那句膈应得像一条稻，一下子点燃她诸多不满，她钻进了牛角尖。

“嘁，怎么不吃面了？”她嘴角微搐冷嗤，小手并没抓起筷子。

他抬眼看她：清冷的、冷嗤起来，如冰山上飘起了雪，微敛的眸眼朝左上用力一瞟，一道寒讥光滑过。

起身，他走进厨房，从冰箱拿出大腿化冻、煎蛋……

她吃面，桌上其它菜，连碰都不碰，吃完到沙发上玩消消乐、一边看他安静的吃着、缓缓的剥虾嘬鱼，胃、心真好？她还发现他蛮会吃鱼的，嘬得干净而颇、优雅？她又冷嘁。

他应该听到了，剥虾的手滞了滞。

总不能费吧？也不想留到明天继续添堵，他喝了酒，把最后一筷子菜、一勺子饭吃了，细吞慢嚼中俊脸神色越来越苍茫，看得心都似要蹙起来。

收拾碗筷后，他拿着啤酒到阳台上，边抽烟边喝。

望向左手方向的大，夜色中零星灯火，隐约可见校道路灯蜿蜒，辩不清其它处所；

他眼前，却仿佛亮如白昼，步履匆匆的少年奔赴于宿舍、教室、篮球场、食堂、图书馆、大礼堂……

大嫂朱遥说得没错，他“偷”了那近七年的逍遥——别奇怪他哪来的力，演讲比赛、打辩论、球赛、兼职、竞选，一科不挂，保研，把自己活成那一届的一道高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争朝夕、掰着子感受校园里、学生身份的所有、罢了。

连针都不进的忙碌、虚华的荣耀、假装的意气风发，掩盖、麻痹忘却前程的迷茫、那个小孩由尖厉至嘶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