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七

子，颜淮做事那般谨慎，为什么会毫无防备地相信一个陌生！

这时颜子衿才意识到木檀在一旁没有说话，看向她时木檀正低着出，以为自己刚才发脾气惹她伤心，便忙开打算向她道歉，木檀却抬起了，她刚回过来，见颜子衿看着自己笑了笑道：“我好像没有给小姐说过我为什么进颜府，之前小姐问我，为什么会答应将军签下死契，我记得我说过是自愿的。”

“是的。”

“小姐你不知，我本来是江南氏，祖上是做生意的，到我这一辈总算得以参加科举，我的兄长第一次考就中了秀才，家里总算出了个读书，大家都很开心，那时祖父还在，也早早地准备着让兄长继续科举，得个一官半职好光宗耀祖。”

木檀说着用剪刀压了压烛火：“本该是这般的。可某天夜里，城里不知道从哪里涌入一群难民，那些在江南为祸的水匪就趁机藏在这群难民之中，趁着城中大，冲入我家大肆杀戮。家中府丁皆拿他们这些亡命徒没办法，叔伯祖父们都是些商，哪里有和他们反抗的能力。慌之中母亲和姐姐让老妈妈们将我送出去，可在途中却被难民冲散，我同家失散，又被四处逃命的群裹挟着出了城。那时我才七岁，等到反应过来时，早已被拐子拐走不知带去了何处。”

“后、后来呢？”

“后来那拐子见我娇气，卖去做工别看不上，卖去做婢，家见我没有契，又嫌我小，说什么也不要，到最后拐子烦我耗他粮食，几两银子就把我塞进了花楼中，花楼不忌讳这个，只要脸蛋好什么来历都收。所幸我那时还是个孩子，只能做些杂物琐事，虽然少不了打但至少饿不死。”

“可我记得花楼是那些红粉烟花之地。”

木檀点点：“被卖进去的孩子，要么成了里面接客的姑娘，要么死，没有其他的选择。我曾经试过逃出去，最后被抓了回来一通好打，几次下来，我也快认命了，直到五年前，也就是小姐你们进京那年。”

“我记得，不久后你就来到了颜家。”颜子衿回道，她记得那个时候，刚好是玲珑说父母染病要回老家去，那时刚来京城，玲珑走后颜子衿屋里没有贴心照顾的，所以不久颜淮便带了木檀回来。

“嗯，那是我最后一次试着逃走，那时我打算着这一次要是被抓住，就彻底认命。”

木檀记得那次因为自己逃了许多次，寻死觅活这么久，花楼的妈妈早已没了耐心，这回被抓，恐怕不仅仅是被痛打一顿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