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来看看动力车间在甲板上的工作是否一切正常，谁知飞行中队的队长黄一鸣像见到父老乡亲一样热地揽住他的肩说：“小郭，快，去借一套机工长的衣服，赶紧把这两架飞机发出去，这些菜鸟发得太慢了，再拖下去要影响后面着舰的飞机了。”

郭建川一看，这两架飞机并不是他们中队的飞机，便有些迟疑。老黄说：“去，没事的，他们中队的队长见了我要喊声哥，你去指导他们一下他们还敢不乐意？我看那小孩也不得有替他发飞机。”

郭建川只好去了，隔壁中队的年轻机工长果然求之不得，迅速跟郭建川换了马甲和盔，也不回地到一边凉快去了。郭建川站在机前方，打着手势指挥飞行员启动发动机，检查机翼和舵面，所有检查顺利通过后，再把飞机的指挥权移给甲板调度官，这架飞机就算发出去了。

郭建川从机工长这个岗位毕业已经有三四年了，但是飞机起飞前的引导手势一直没忘，无论是训练还是部署，时不时就会被叫去帮忙发飞机。他当年是下班后对着镜子自己练过打手势的，熟练程度比同期的机工长都要高，姿势也标准利落，因此甲板上手不够时领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种事说好听点叫能者多劳，说难听点就是——郭建川是个尽皆知的冤大。

飞行队的副手看着郭建川认认真真地给别的飞行队打白工，笑着跟老黄说：“你这样指使小郭做事，自己卖个，洛少爷知道了要不高兴的。”

老黄也跟着开玩笑说：“洛少爷还在天上飞着呢，他不会知道的，小郭才不跟他说这些事。再说了，知道了又怎样，洛少爷是有格局的。”

郭建川听不见长官们的议论，但他觉得这是小事一桩，发飞机前最重要的准备工作都由机组员做好了，他只不过是去打个手势，两架飞机前后没用到一刻钟。只要是为了工作能顺利完成，他是不介意多做一些的，更何况这种举手之劳。

郭建川下班回到舱室，正碰上黎邦智准备出门上班。他把甲板上的事跟黎邦智讲了，黎邦智脸上一副毫不意外的表，说：“你也去给他帮忙了？”

“你也帮过他？”

“没，我哪有有空。”黎邦智说，“那哥们就是我前几天跟你说的，在餐厅累到吃不动饭，表示想要别喂他的那个。”

“你前几天跟我说我当是在夸张呢。”

“都是他的原话。他也是倒霉，本来他们中队有九个老机工长的，带着新管十二架飞机完全够用，结果出发前两个星期，有四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