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沉沦

十公主接过茶盏，还未揭开盖，不知怎的嘴里生出一丝涩苦：“何相为何支持，本宫并不知晓，至于举荐姜首卫，大概是之前父皇为我选武师傅之时便已闻名，想来也是因本宫而起罢。”

五皇子不置可否，知道十公主这是不愿与自己实话，轻轻叹了气：“你知道的，五哥希望你一切都好。”

十公主轻抿了一御茶，装得无知无觉，中讽刺：“本宫一直都知道的，七岁那年本宫就知道了。”

与二叁皇兄斗法，却借着她的幌子，她的五哥从来都是这般好。

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酒杯，而自己也不知饮了多少下肚。十公主盯着桌上的小菜，愁肠酝酿的酒意让她反倒咂摸出如何开解自己：至少，她帮了师父不是？她这个嫁入何家的公主，除了养男宠和与驸马斗法，也并非没有用处。

侍担忧地看着醉意满的十公主，悄悄托传了信给外候着的那个新晋近身侍卫，从而忽略了席上有已经注意她们许久。

被五皇子也一并邀来的十二坐在不起眼席位上，身边怀着孕的侧妃还殷殷劝着酒，十二都笑着接过了。这些时关于十公主的流言蜚语在京城沸沸扬扬，说十公主身边的侍卫几乎都被她沾了个遍，何德这个驸马已是京城第一大王八。

而十公主今带来的那个侍卫，举止间确实亲昵得过分。但想到何相商讨时坚持的一定要将姜竣送入北疆军提议，虽说知道十公主并不是为了自己，十二还是愿意相信那些传言不过是被添油加醋的何德的不平之语。

见十公主摇摇晃晃起身离席，十二‘蹭’地一下跟着站起，把侧妃吓了一跳：“殿下这是怎么了？”

十二摇摇，眼却紧盯着十公主离去的方向，手中接过的酒杯拿起又放下了。侧妃还体贴地絮絮叨叨：“殿下，妾身这些子不便与您同住了，若是您有意，妾身已备好了……”

十二猛地低看她，有些不解，又突然感到有些厌恶。厌烦被老皇帝当做药引子，被侧妃当做巩固地位的玩偶，与母亲、与姜竣、与连姑姑……共同背负着凌氏一族的复仇希望。他的选择好似一直都在被看不见的洪流裹挟着，贡献出自己的血，一心朝着那个位置往上爬。

他嗤笑一声，自己的这份厌恶多少有些矫了，毕竟，作为皇子说不想夺嫡，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十二看向坐在主位的五皇子，就连这个看起来一直光风霁月的五皇兄，也不能免俗呢。想起五皇子开宴前话里话外暗示自己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