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灰扑扑的过街老鼠

沉明昭觉着他脸上的笑刺眼极了，分明是来看笑话的，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撒，恶声恶气道：“滚开！要你多事。”

她只顾着生气，却没注意到刘瑾也跟过来了，等她看到他脸上的嫌恶时已经为时已晚。

“沉兄，既然他不领，你又何必管他，以德报怨也要看对方是否心怀感恩才是。”

“刘公子，不是、我……”沉明昭想为自己开脱，却不上嘴。

刘瑾看不过眼，强硬地拉走沉彦，良好的教养让他说不出什么太过难听的话，只说道：“你，后好自为之吧。”

沉明昭望着两离去的背影，欲哭无泪，又给刘瑾留下不好的印象了，颓丧地低下，他也太难接近了，她还能攀上他吗？一回生出了退却的心思。

沉彦回看了一眼，身穿白色襕衫的小公子可怜兮兮坐在地上，像一只灰扑扑的过街老鼠，低着看不清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摔疼了，半晌没动静，周围的学子们没有一个肯去扶他，看着还真像是大受打击了。

他忍不住皱眉，沉明昭要是因此一蹶不振可就没意思了。

刚巧小少年抬起，视线与他汇，死死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半点消沉都无，沉彦勾了勾唇，笑容里难得带了点真心实意，这才有点意思。

……

沉明昭不是一直赖在地上不起，她也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这么丢，第一时间她摔蒙了，也摔麻了，使不上力。

等到缓和了些，她刚想起来，一抬就看到沉彦意味不明的眼，她毫不客气瞪回去，这个贱，别以为她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这刘瑾她就算是不追了，也要让沉彦吃不了兜着走，沉明昭一扫满腹的郁闷，心里生出无穷斗志。

周围学子们纷纷指指点点，即便有于心不忍，看她半晌没起来，怕真的摔出了好歹想去扶她，这样的善心也在她瞪着沉彦背影的凶蛮眼里消弭无形。

“别管他，帮了他指不定还要被他记恨，沉彦就是前车之鉴。”

“就是，沉彦这样好的，之前还慷慨将做了批注的书借给我看，处处与为善，真是倒了血霉了，摊上这么个弟弟。”

“我看他还有力气逞凶发狠，显然没什么大碍，是故意赖着不起吧。”

讥诮的声音无孔不入，沉明昭眼睛一瞪，恶声道：“看什么看！”说完拍拍屁股别扭地爬起来。

“你们看，我就说他是装的。”

唯恐耽误了上早课，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