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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行业，拣什么做不好，”琦琦唏嘘，“虽然说客总比男客斯文，可是出卖的是灵魂。”她像是想到了往事。

“他会上岸的。”

“可记得我货腰的时候？”

不知是哪个冰雪聪明的，揶揄地发明了这两个字，传贴切，舞贩卖的正是一条纤细的妖媚的腰肢。

可是小郭温和地说：“忘了。”

年轻没有忘记。

睡到半夜之时，他忽然惊醒，睁大双眼，他同自己说：“过去的已是过去，母亲亦已辞世，再无可以欺侮我们。”

可是母亲在病榻上的容颜历历在目。

自一个公寓被赶到另外一个公寓，皆因欠租，终于他考虑清楚，跑到导演处说：“该怎么做，你教我。”

母亲到去世之际，还以为是哪个好心的亲戚接济他们一家。

“……怎么报答家呢。”

“我自有分寸。”

“待病好了必定去答谢。”

她没有痊愈。

之后，他想退出，可是导演自有一套。

她轻轻倚在门框上，腰身斜斜地，她一有要求便摆这个姿势，像是十分柔弱地知道理亏，可是无奈地不得不开求：“再帮我一年，我手下都没有好，一班手足要支薪，铺子灯油火蜡都是开销，你红了，走俏，若撇下我们，影响好大。”

是她给他先垫着医药费学费，是她找房子给他住，他不好推辞。

她说：“一年。”

他终于点。

又一年之后，他已懂得思想，离开旅行社，又能做什么，穿惯阿曼尼西装的他不见得可以再回去做信差：“阿文，会议室要三杯咖啡”、“阿文，这封文件上午十一时之前一定要到”、“阿文，今开夜班……”

他一直做了下来。

技艺纯熟，导演越发宠着他。

在某一个程度，用艳名四播来形容他并不为过。

年轻起床淋浴，到楼下跑步。

真没想到天蒙蒙亮就碰到芳邻王小姐。

她也觉得意外，“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上三竿。”

他微笑。

那是五十年代的做法，那时似乎没有懂得好好控制时间与收支。

现在无论从事什么职业，知道健康重要，还有，非得有节蓄不可。

“一起跑吧。”

她腿长而结实，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