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五卷 行于幽泉 34

希色似笑非笑，眸光却比月华更清冷，触之隐约刺疼。

应风色微举双手，示意无物。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师姊’。

黑漆五斗柜里的绣金画卷。

郎嘴角扬起，嘲讽薄而出。

我给你讨了枚血衣令，你这便独吞另一枚？啧啧啧，不地道啊，麒麟儿。

从分组派令起，你就打这主意——

忽然噤声。

应风色比她早了些许听见院门打开，脚步声的主是急子，眨眼越过不算

短的槐树大院，踩上阶台。

躲上屋梁绝不可行，尽管说书总这么讲。

除非是皇宫大内殿堂广夏，才能往梁椽间藏，寻常屋宇抬眼即见，不如悬

梁自尽算了。

门扇咿呀

地打开，两与来间仅隔一扇屏风。

应风色本想从最近的窗牖翻出，但必定泄露行藏，届时逃命唯恐不及，玄衣

令也不用解了。

迟疑一霎，鹿希色拉他窜入纱帐，藉跃滚之势消去摇晃声响；来转入屏风

，应风色就这么压上仰躺的郎，两正面紧贴。

他直觉要支起身，鹿希色却搂住不让动，白皙的食指搁在樱唇上，凝神收敛

气息，稳稳抑制住心跳。

他胸膛压着那双饱满峰，便隔几层衣衫，也能感觉肌肤凝脂般的腻滑。

郎忽蹙柳眉，倒不是在意肌肤相亲，而是帐中锦衾的香味居然能比烟雾缭

绕的房内更浓，已到了呛的地步；而应风色似全然不觉，怔怔望出纱帐，彷佛

见了什么难以形容的骇鬼怪，一时难以回神。

进屋的那并未点烛，信手推开窗牖，举袖挥散熏香的气味；就着月光随意

落座，替自己斟了杯茶润喉，就像回到家里，再也自然不过。

应风色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年岁月毕竟能改变很多事，但衰老的痕迹反而更有说服力，与他记忆里那

张眉角垂落、样貌愁苦的白长瘦脸紧密迭合，彷佛跨越了时光长河，又回到当年

的白城山——不对，这儿是白城山。

这儿只能是白城山。

坐在窗边之，应风色确定他就是顾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