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22）

不知所措地注视怀内幼儿。

……

“是真的，是真的！他三岁前都不会说话，现在我爹在他会说话那天后没几天就中风了……他会走路之后，你妈就走了，这畜生迟早会克死我们的……”

惊恐的声音泄露啜泣，或许她的担忧不是空来风，又或许书本上的母并不足以覆写现实。至少比那些未成年意外怀孕生产后虐杀子嗣的母亲，这一位已经足够尽责。

“别瞎想，只是巧合罢了！”

男形容依旧镇定，但是……他终究想到了那个传闻。

祖上阴德有亏，子嗣必遭劫灾。

劫灾曰：天煞孤星，三偏聚顶。时运乖蹇，荧惑妖命。

相传周家祖上立足浙绍，丁兴旺，咸以幕僚师爷为安身立命之本。

鉴于宋朝起科举偏文赋，轻实务，士大夫阶层作为整体政务水准下滑绝非虚言。明清时地方父母官的水平碰到刑名、钱谷等事力不从心，在所难免，以至于当时甚至有“吏可瞒官，未可瞒师。”的说法。

而浙绍一地，物华天宝、文荟萃，于其时无绍不成衙的现实绝非杜撰。然则，和那五十房子嗣后名盖白山黑水、左辅右弼不同，其十三支房于清末民初有一欺上瞒下、左右逢源、背信弃义，出卖革命党尔后勾结寇，以至于从家谱去名、开除祖籍。

此虽则恶事做尽，一生无后，然晚年幡然悔悟，愿以死抵偿。临刑前，其遗愿为委托族寻其主官四房之子，因此子实乃其与四房私通所生，故不忍其如今漂泊在外、四海为生，望叔父们认此子归宗。

周家内部为此争得不可开，终究，老太爷以“死者为大”、“时代变迁，罪焉可及父母妻儿”为由徇私，了却和堂兄儿时谊。

“我可能说话太重了。”

绪恢复几分，撇首，仿佛在为适才的失态而难受。

“我们去求求老太爷，用那个印止住儿子然后……就一起到国外定居吧……”

男走到老婆身边，一把揽住她弯起的身子，为她擦拭起了眼泪。

他大概也没注意到，他的孩子只是这么背身坐着，摆弄着面前的玩具，不发一言。

或许，他很早就学会了说话，只是碍于氛围，才保持缄默。

又或许，从今往后，一切都会不同。

……

“你家长怎么家长会又没来，周就？”

“册那，你个比怎么那么烦？都说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