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想到你我之间从此往后便只有血海仇。萧承邺，你以为你几句哀求就能抹去你过去所作所为么？那我枉死的父兄怎么算，幽鹿峡底四万冤魂怎么算！”

萧承邺张了张，面对江悬质问，第一次哑无言。

半晌，他睫毛轻颤，哑声问：“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朕？”

江悬吸一气，一字一顿道：“除非你死。”

就在这时，遥远的宫墙外忽然传来高亢的号角，被厚重殿门阻拦，变得低沉而模糊。江悬和萧承邺都听得出，那是玄羽军的号角。

——谢烬赶回来了。

江悬心一窒，不由自主回身望去，窗格依旧狭窄昏暗，透着几缕朦胧的光。

身后萧承邺似笑非笑：“不愧是江述行带大的……雍王两万大军都没能拖住他。你说，倘若没有幽鹿峡，这样有勇有谋的将才，如今西北有四个，朕难道不该忌惮么？”

江悬回过，怒目而视：“你明知道江家对大梁忠心耿耿。”

“是啊，对大梁，不是对朕。看多了功高震主的闹剧，没有哪个帝王会允许王土之上有盘踞一方。阿雪，朕不是尧舜，以后也不会有尧舜，你以为萧长勖贤良大义，不过是因为他还没有坐到这个位置罢了。你该好好劝劝谢烬，若想长久立足，便莫要如此锋芒毕露。——不过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萧承邺提剑朝江悬走来，江悬勉力站起身，不知是否因为万木春之效快要耗尽，他有些站不稳，握刀的手软弱无力。

萧承邺抬剑，轻轻一挑，只听咣当一声脆响，江悬手中长刀被挑落在地。

“到此结束了，阿雪。”

第67章 66 “去见他的岐川。”

宫墙之外，玄羽军终于再一次攻城门，双方难舍难分之际，南边忽然传来高亢的角声，只见谢烬一马当先，率领几千骑从后方杀来，裴一鸣立刻率军接应，两军汇合，谢烬部署三军，众将士见主帅赶到，霎时军心大振。

最前方，傅骁正与李策缠斗，城门下一片刀光火海，谢烬冲重重障碍至傅骁身旁，高声问：“江帅呢！”

傅骁答：“江帅独自率一队马去寻建昌帝了！”

谢烬眉心一紧，暗骂了声，对身后道：“左路随我突围！杀！”

然而话音刚落，李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转马朝谢烬而来，带兵拦住谢烬去路，傅骁正欲追击，李策副将率另一队马阻拦，将他与谢烬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