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点正是热闹的时候，沿路的餐馆数不胜数，门还有不少等接单的代驾和网约车。大车平稳行驶，各色霓虹飞速掠过，在视网膜上织成一片灯海。

昏暗车厢内，手机屏幕的光格外刺眼，光源则来自他身旁的季云。

季云用手机接收了一份文件，阅读之后在屏幕上不断戳字。对面来一条语音，他又把语音转换成文字，两聊了十来分钟。

肖誉也不是故意偷窥，他本来侧着看夜景，但手机屏幕映在玻璃窗上，连标点符号都看得一清二楚。

旅行途中还得办公，而且还是生当天，他突然觉得季云有点可怜。

等季云处理完一扭，肖誉已经睡着了。大车经过一个减速带，肖誉那颗小脑袋“咣”的一声磕在玻璃窗上，却没有醒。

这得是多困。

怕给肖誉磕傻了，他便把搂进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家肩膀。不过肖誉的肩膀没，骨骼也坚硬，于是他去捏了脸蛋。

怀里的呼吸绵长，眉目舒展，两手摊在腿上，手指蜷出一个自然的弧度，好像对外界的一切都不设防，也包括旁边的季云。

车子正通过一条隧道，路灯昏黄，从这到那宛如穿越了时空。

此时此刻，他竟觉得很不真切。

下午逃出密室时，肖誉那声“季云”喊得他心一颤，仿佛卷帘门落下便是天永隔。

肖誉的子又闷又冷，平时说话鲜少带着绪，像水井里舀出的一瓢水，清冽冰凉，偶尔得意时上扬的尾音，倒像是细品后的回甘。

所有都知道那是场游戏，只有肖誉从到尾当了真，严谨的态度和现实中如出一辙。

肖誉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了“男朋友”？不然怎么能把他的名字喊得肝肠寸断。

喜悦油然而生。

要知道，驯服一只小野猫的快感不亚于他作出的第一首曲子。

——吱！

若刹车声从窗外相继传来，胎和地面的摩擦声，声声刺痛着鼓膜。紧接着大车向右急转弯，巨大的离心力令最左侧的肖誉狠狠撞上了车窗。

但预想中的钝痛没有出现，他的被季云护在手里，既是缓冲又是垫。

未道一声谢，车子突然向左倾斜，恍有侧翻的势，季云稳住身形倏地一拽，便把他稳稳搂进怀里：“别怕。”

声音从胸腔传出来，低沉得不像话，经过骨传导直直穿透他的颅骨。而季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