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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给她，她经常两跑。几个月前她儿媳生孩子了，她得照顾儿媳，准点清洁的单子就拜托陈秀莲帮忙做了。

陈秀莲沉默寡言，但挺好的，每次她们有难处她都会帮忙。听说她老公几年前带着孩子酒后驾驶出了车祸，孩子死了，老公腿也断了，现在一直在老家瘫着。

“这东西好用吗？”杨钰饭吃一半，看向陈秀莲耳朵上戴着的通导器，“我想给我儿媳弄个二手的，这样她有什么事找我方便。”“好用，”陈秀莲反应不太快，总是想太多的样子，“方便联系，你去焦炭厂那边买，那边便宜。”食堂阿姨在里面收拾锅碗瓢盆，了句话：“小陈，等会儿送我一下行不行？我闺他们今天去参加什么展，跑到中枢大楼那边去了，得爸妈去接。我看离那么远，坐公车都来不及。”陈秀莲用筷子扒着排骨，几吃完，慌不迭地点了点。

陈秀莲的车是辆老式货车，太旧了，也没怎么洗过。

食堂阿姨不是第一次坐，她在车上穿着外套，往后面看了一眼，说：“黑咕隆咚的，都装了什么东西啊？这车还挺能载的。”“旧破烂，”陈秀莲用余光瞟了下倒车镜，那里能看到后斗，她说，“琴琴她爸以前开厂的设备，现在都淘汰了，只能当废铁卖。”“琴琴她爸最近怎么样，”阿姨转回，问陈秀莲，“腿好点没有？送到停泊区来嘛，咱们这的医疗设施就算比不上光桐区，也好过让你老家那些卫生所治，别把越治越瘸了。”陈秀莲开车很稳，她甚至做过拉焦炭的工作。她嘴角动了一下，却不是在笑，说：“今年没钱，明年再带他过来。他这辈子累死累活地跑生意，现在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有照顾，恨不得不要站起来。”食堂阿姨捡着自己袋里不知道装了多久的瓜子嗑，闻言急了，说：“那你还真养他一辈子？”她吐掉瓜子壳，“你傻啦？在家待着肯定舒服，内外都不用他心，你再安排个年轻漂亮的小保姆给他，嘿哟，傻死了你。”“我的话他从来不听。”陈秀莲看着前边的车灯，像是游进霓虹丛林的群鱼，带着浓烈的腥味。

她在脑子里重复这句话，耳边忽然有骂道：“你妈！成天到晚在外面碎嘴子，贱不贱你？”陈秀莲抿紧唇，转动着方向盘。

“回话！装什么死？耳朵不要我给你切了，陈秀莲！不要以为老子现在躺在床上够不着你——”车稳稳地在目的地停下。

食堂阿姨一边下车，一边劝她：“要不然早点离婚算了，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听我的。”陈秀莲勉强笑了笑，食堂阿姨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