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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园的时候，经常穿着款式时髦的裙子，拎着得体小巧的手包，站在幼儿园门牌底下等他放学。

林波波依稀记得那时的风光，连老师都夸他妈长得好看。他每天背着书包排队放学，老远就能看见他妈晃着春柳般的腰肢袅娜走近，连背后的落都配不上他妈的风采。

林波波他妈，因为他妈那会儿会牵着他回家。母子俩经过路的小卖铺，他妈都会给他买点小零嘴，不论是瓜子还是冰棍，都是林波波昂首挺胸的资本。

那时他爸还往家里打电话。他妈告诉他，爸爸在光轨区做工程，以后要在光轨区买房，会把他们都接过去一起生活。林波波觉得自己算是半个光轨区，在幼儿园里给别说，自己马上就要去光轨区上学了。

他妈向往光轨区的生活，林波波也向往光轨区的生活。

但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林波波发现他妈不再出去工作，半夜总在客厅里对着电话吵架。等到林波波上了小学，他爸没有回来，电话也不响了。

他妈复一地坐在客厅里，穿着那身亮片吊带裙，对着电话骂骂咧咧。她开始酗酒，时常光脚坐在客厅里大哭。她蓬松的发变得蓬，丰腴的身体也逐渐消瘦。直到有一天林波波放学，发现客厅里的彻底变了样。

林波波，把你的鞋摆好。你摆错了，我让你摆到原位！你这个蠢猪！你看不到原位在哪里吗？

他妈在客厅里跳脚，冲到玄关处拧林波波的耳朵。她朝他喊：“我让你摆好，摆好，摆好啊！”这个家的所有事必须按照她的规定来，只要与她的设想产生一点误差，她就会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她开始因为一些小事跳如雷，林波波不仅是个出气筒，还是个垃圾桶。林波波今天穿什么衣服，内裤什么颜色，几点几分回家，她都要掌控。

她拧林波波的耳朵，拍林波波的脑袋。她不修剪的指甲刮伤林波波的脸颊，却不许林波波哭。她像个经病一样捂住他的嘴，要他把哭声吞下去。

“你不能哭，你爸最讨厌你哭了！”他妈瞪着微凸的眼睛，近林波波，用力摁着林波波的鼻，“因为你是个笨仔，脑子不好，你爸才不回家。你这个贱小孩！”林波波喘不上气，喉咙里的哽咽也咽不下去，嗝顶着胸，在窒息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我让你别哭啊！”他妈开始失控咆哮，也哭起来，“都是你，都怪你，贱死了！你把鞋摆好……快点！”林波波就在急促的喘息里打着嗝，脸上全是鼻涕眼泪。他跪在地上把鞋摆正，摆好，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