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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黑暗温柔看他，又一次开了，“喜欢你。”“你。”“再说一次。”“我你。”“再说一次。”“……”周暮回叹气，“我你。”辛意突然哭了。

他掐着周暮回的手臂留下斑驳指痕，牙齿紧合，像只疯小狗一样发狠咬他。

“…辛意？”“啊—”他急喘张，却是眼泪和滚烫呼吸一块落了下来，他说不出话，喉咙里像扎满了经久疼痛化作的钝刀，把他所有想说的，要说的全都变成一声短促的呻吟。

害怕，恐惧，在短短的两个月内要疯了他，辛意知道自己笨，知道自己胆小，才像他妈妈说的那样，连一句普通的询问都说不出。

但为什么说不出，为什么不去问他。

辛意短短指甲嵌入他的手臂，把滚烫的眼泪滴在他的颈上。

因为怕，因为舍不得，因为赌不起。

因为他周暮回。

“我在家、我在家…翻到了离婚协议…”他问，“周暮回，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我好害怕啊。”他放声大哭。

周暮回怔了好一会，才手忙脚地拥住了他。

他来不及问小孩怎么会知道，或者知道了多久，又伤心了多久，因为他的辛意在哭，眼泪烫的周暮回都快要发了抖。

“没有。”他把小孩压在怀里，用力搓揉他急速颤抖的脊背。

“没有，小意，我你。”他一遍遍地说，“没有离婚，小意，我你。”他用身体拢住在哭的小孩，把他紧紧藏在自己怀里，周暮回翻了身低亲他，吻他湿润通红的眼角，“没有要离婚，小意不怕。”“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不是。”他眸上的领带在挣扎中散开，跌落到辛意身上，周暮回抓住他的细白手指，半压在他身上低看他。

“小意，你听我说。”他耐心地安抚辛意，等他的眼泪慢慢停住，他的小孩在他怀里打着泪嗝，满脸泪痕地看着他。

“没有要和你离婚，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他轻轻握住辛意的手指，怕他再挣扎伤到手背。

“小意，周暮回你，但是你太小了，周暮回不知道…”他顿了一会，又哑声说，“你会不会后悔。”“离婚协议…是你用来束缚我的东西，是给你的退路。”“……”辛意噙着泪茫然看他。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你后悔了，你可以用它…”随时把周暮回扔开。

“我不会！”辛意听懂了，也明白了，他只想着周暮回要和他离婚，却从来没想到这份东西…是给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