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西风弄晚潮（叁、肆）

妈一嚷嚷我妈敢吱声吗？我听得有点不耐烦，小声嘟囔，我可没少看见你妈骂你。

庆生一下被我戳着肺管子了，扯淡，你他妈哪知道，我妈，我让她干啥她就得干啥，以前怎幺伺候的死鬼老子就怎幺伺候我。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一动。

之前有一回在他家，我看见庆生管他妈要钱。

他妈最后禁不住他软磨硬泡把钱给了他。

他接过钱，喜滋滋地拍了他妈屁股一下。

我听见他妈恶狠狠地小声骂，小王八蛋，作死啊？我当时以为这只是母子之间亲昵的举动，还很羡慕庆生跟他妈的感。

我壮着胆子假装不屑地说，别吹牛了，你爸活着那会让你妈干啥就干啥我还信，毕竟他天天睡你妈。

庆生瞪着红彤彤的眼珠子盯着我，我被他看得直发毛，以为他急了。

没想到他说，都一样，都一样。

我继续试探着说，那哪能一样，你又不睡你妈。

庆生干笑了几声，你不懂，我那死鬼爹不在了，我在家就是爹，我在家就是爹……这话他翻来覆去地说了几遍。

我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着这话。

第二天上午庆生来找我，吭吭唧唧地跟我说聊会天儿。

我隐约感觉到他要说什幺。

我们俩各自跨坐在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抽着烟。

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昨天我喝大了。

我故作镇静地顺说，是啊，咱俩没少喝。

我喝多了胡说，你没急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看了庆生一眼，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哪能啊。

我都忘了瞎吹了啥，你就当我放屁啊，他的眼里隐藏着哀求。

我们俩心照不宣地对视着——多年以后我在电影《无间道》里找到了这种熟悉的感觉。

我按捺着紧张兴奋的心，摆出一副成年流氓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别往心里去，我一直把你当哥。

我知道，这种装的豁达大度是没法让庆生彻底放心的，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果然，他愣了会又问，你不会把我喝多了说的话告诉别吧？我嘿嘿笑着继续跟他兜圈子，我跟谁说去啊，谁信我啊，不过……庆生本来松了气，听见我后面两个字又紧张了起来。

我把手里的烟弹飞，不过，你可得拿我当兄弟看啊。

这之后的一个多礼拜，庆生又找过我几次，有时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