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1-5绿文

看我，没有敌意，但也没有好

意，就只是看我，气场和一般学生不一样。

我不怕他们，还大声冲他们喊，李猛那傻在哪儿？

天晚了，我的喊声在校门回响。混混们没理我。零星的笑声从他们那儿传

来，不晓得是在笑李猛，还是在笑我。

从那儿开始，我高中生活多了一个仇，可能是两个，也可能是很多个。

我回了男厕所，洗脸后，看着脏不溜秋的墙面。我心里只是记恨，我要记恨

李猛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我不想放过他，我要晓得他说的每一句坏话。所以，

我要……

至少我是这么安抚我自己的，说那是我唯一的动机。

我看着那串数字，心跳得有些快。我要把照片放群里，李猛的叫声在我心中

响。不放过仇是真的。我讨厌有在背后说闲话，而我被蒙在鼓里。所以我非

晓得不可，再以眼还眼，至少不像个被笑话还不自知的傻。

但是，心里生出了别扭的期待，也不像假的。我好像有了做啥事的理由，以

前我没做，现在有了借。

这是我的一体两面，是正常和别扭的混合体。我维护着她，确保盾不可破的

同时，又暗自期待攻来的矛。这是我得病的证明，是我不懂事的时间里，最难以

直视的黑暗。

那晚的快餐，我吃得心不在焉。刘璐在我面前拿着腿，小小啃着。她

平里饮食健康，不是儿子，她都不去吃油炸物。

但她一个接一个地啃。这小买了六对翅，我才吃掉一对，她已经吐出

了五根骨。

其实你挺吃这种的吧？我看她油腻腻的嘴。

垃圾食品要少吃。刘璐拿大道理搪塞我。说罢，她又拿走一根腿。

张亮平不在家。夜战后，爸爸晚饭不回家吃了。他回得越来越晚，最过

分的一次，是我快睡了才听见开门。我没问过妈妈，她也没主动说起过，好像家

里风平静。

但我晓得我们的生活在变。矛盾随时都要摆在面前。我们只是都不想接受改

变，妈妈也不想和爸爸撕破脸，但这只是时间的事。

下午发生啥了？小专心啃腿，眼睛也不看我，但我的心没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