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深渊】（26-28）

个行缩了缩脖子，白天喧嚣的城区现在已然安静，只能听到偶尔的行车

声，和被风卷起的纸盒包装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一个苍老的背影在仅有路灯照亮

的小道上走着，身形左支右绌，明显腿脚有点不利索，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一晃一晃的向路旁边的垃圾桶走去，一个老态的身影在垃圾桶旁边翻来翻去。

马海没有在姐姐的房子住，或者说姐姐不让，他租了个地下室，刚下完楼梯

就一股像洗衣服好几天没有太阳，没干的那种捂吧味道，漆黑狭窄的走廊因深夜

一看望不到尽，里面挂满了各个租客换洗下来的衣服，和门帘一样，脚下的水

泥地随处可见的泡面碗和食品包装，杂不堪，各户门都紧闭，有几户发出微暗

的灯光。

马海就着从入处带来的微弱的光线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门前，把手中装着三

四个饮料瓶的黑色塑料袋放在门的纸盒箱里便推门进去，安静的走廊传来突兀

的关门声。

一开门，迎面扑来汗味和不明的腥臭味，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子一片乌黑，只

有一小块长方形的小窗，路灯夹杂着月光，照进微暗的屋子里，不至于伸手不见

五指，左手边的单床，发黄的被子如被捏成一团的报纸，萎缩在一角，黄色的

夏季凉席还没撤掉，中间处以满是黑渍，屋里里东西虽脏，却意外的规整，床旁

边的桌子桌面满是划痕，桌角还垫着一块砖，几本美杂志封面已经卷边，放

着一卷刚开封的卫生纸，吃剩下的康师傅小炖蘑菇味的泡面碗一个接一个的叠

罗在桌下，地面虽没有一尘不染，但也没有散落的垃圾，一切的垃圾都归到墙角

的绿色网状垃圾桶里，整个屋子，小，脏，但不。

马海站在屋子中间，身形佝偻，呆呆的透过枕大小的窗户望着窗外，不知

在想什么，良久，昏暗的屋子一阵稀疏声，不一会传来了单铁丝床金属摩擦刺

耳的嘎吱声，随着一声畸形的公鸭般刺耳的叫喊声而结束，持续了近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