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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去。陪
说了两句话，父亲就走了。我们半拉着帘子，围着矮几磕了好半天瓜子。当然，
病号只有眼馋的份，虽然她老早两年就已经丧失了嗑瓜子的能力。张凤棠跟我说
这个主治医生张怎么怎么牛，一般
想挂他的号那是难于上青天，还是
你妈面子大。还有这暖气房，眼下普通病房都难找，还暖气房，单间，啊，
厨房，卫生间，这可都是老干部待遇。听说更好的病房也有，啥vp 房，我
这妹妹还不要，不过确实，咱也用不着。对她这些话我真不知说点什么好，只
觉着酒
在暖气烘烤下到处
爬，让我浑身发痒。果然，她又谈到了陆敏，说这
张医生和敏敏初中同学，问我去过表姐那儿没，我说没。问我见过那个军校生的
没，我也说没。我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说，虽然我很想告诉她那不是军校，
我姐姐请我吃过饭。但我告诉她。那敢
好，你们姐弟啊，在外面要多多
来往，多多扶持！她这就要唱起来。
话到此处，陆宏峰早已滚到陪护床上呼呼大睡。更不用说，她的呼噜声
在寂静的雪夜里如此美妙。张凤棠说下午张医生过来复查，一折腾就是半天，
你是真困了。你也睡吧，她拍拍我：姨 一个看着就成。这多
不好意思。然而哪怕睡了一下午，此时此刻我也有点迷糊——酒和暖气实在是
催入眠。耷拉着脑袋硬扛了一会儿，我只好挨着陆宏峰躺了下来。
再睁开眼，病房里壁灯昏黄，悄无声息。卫生间倒灯火通明，沿门缝泻出一
道亮光。我坐起身来，刚想叫声姨，张凤棠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咋醒了，不
睡啦？灯光把她的影子投在我身上。我亲姨一如既往地苗条。给你弟送点纸，
多大的了，丢三落四。她带上门，边走边说。劳她提醒，我这才发现陪护床
上就我 一个，而卫生间里也适时传来了响声。张凤棠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
来——我以为她会开灯，然而并没有，或许粗
的亮光捅破夜的寂静有些过于残
忍。陆宏峰很快就走出来，在我身后倒了下去，一句话没有。瞄了眼手机，凌晨
四点，我就让张凤棠去睡会儿，这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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