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再来】 （74-76）

很多东西都要凭票供应，他只能挑那些因价格过于昂贵而无问津的东西买。他身上只带了2000元钱，不过在这个年代，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大土豪了。

这天他刚从外面回到北京饭店，工作员小郑递给他一个封信，说是从外部转来的。信封上的邮戳是十天前的，那时他还在越南做‘友好访问’呢。

他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一张看演出的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柳侠惠想，这大概又是一场‘内部’电影吧。这张票上写的演出地点在属于北京军区的一个礼堂，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整。他再看了看信封，信封上的字写得非常工整漂亮，像是一个的笔迹。这封信是从北京市内一个他从来没听说过的招待所寄出的，寄信一栏上只写了房间号码，并没有写姓名。

柳侠惠想，我在北京除了黄副部长和李湘君，再加上努克亲王夫，就没有其他的熟了。谁会匿名给我寄演出票呢？当然不会是努克亲王，黄副部长若是有东西给他都是专门派送的。他敢肯定也不会是李湘君，因为她格泼辣，匿名不像是她的做派。

这个年代没有舞会，也没有歌厅和游乐场，球赛和其他的表演也很少。青年男谈恋，最常见的活动就是去看电影。如果一个的主动给你送电影票，那就是说，她对你很有意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这场演出。反正他晚上闲着也没有什么事。再说，他也想去会一会这位给他寄演出票的神秘。当然，也可能根本就不是，是他想多了。

从北京饭店到演出地点有十多里路，他准备骑自行车去。北京的公共汽车非常拥挤，而且秩序也不怎么好，这几天他外出时挤公共汽车已经挤怕了。当然他可以使出超能跑去，只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他觉得没有必要。

柳侠惠的自行车是从服务员小杨那里借来的。因为经常送多余的演出票给她们，他跟这些服务员的关系都处得很不错。她们常常自愿为他干这干那。他出发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儿，半路上又正好碰见带着妻子儿逛街的黄副部长，他们聊了一会儿天。等到他赶到时正好开演，礼堂里的大灯已经熄灭了。

礼堂不大，只能容纳一千左右。等他找到自己的座位时，音乐已经奏响了。这时他才发现，原来不是放电影，而是真演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即使是在极左横行的文革初期，有两部苏联电影一直没有被禁映，那就是《列宁在十月》和《列宁在一九一八》。因为《列宁在一九一八》中有天鹅湖的片段，全体中国民对它都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