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九、恶人

，喉管中那麻麻痒痒的感觉立时消减，似

乎是有在喂给自己清水。他抿了抿涸的嘴唇，想要张说话，但还不待发出

声音，眼皮便渐觉沉重，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

窗外 星子灿灿，木屋内红烛冉冉，桌台上的烛光与屋角的炉火将室内烘烤映

照的昏黄 温暖。陈茹正趴在桌旁，妙目微合，柳眉微蹙，似已睡。而那妖龙

雪如则蹲在火炉旁，袖子撸起一半，露出雪白的手臂，似乎在煎熬着什么药物。

见他醒来，龙雪如一怔，继而笑靥如花，一跳一跳跑过来和他说话。但他耳

中轰隆作响，竟一句话也听不真切，只瞧见她洁白 妖艳的脸颊上晕红若桃李，眼

角中似有点点泪痕。

程思道五味杂陈，实不知这妖到底想要做什么。她一面将自己与施夫囚

禁凌辱，一面对自己的关切似乎又出于真，这到底是为何？

手中滑腻触感传来，好像是龙雪如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但此刻胸又被真

气激撞，窒息之下，重又昏迷。迷迷糊糊间，脸颊上感到点 点滴滴冰凉一片，好

像是有在低声啜泣。 .p

是她在为自己哭泣吗？还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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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数间，他时而清醒，时而沉睡，也不知中间过去了多久。

在几次醒来的短暂时间里，有时瞧见那妖全身赤，柳眉微蹙，额上香汗

淋漓，正与自己双掌对抵运功；有时又瞧见施夫陈茹端着米粥在给自己喂食。

这更令他感到迷惑不解，只当自己梦中 幻境，一切全是幻觉。

最后一次醒来时正是黎明时分。

远方天际鱼肚泛白，东方红晓，将湛蓝的天幕点亮。道道金光穿过窗格

洒下，木屋之中光影错，窗外积雪反出耀眼光芒直刺的他张不开眼睛。

程思道眉微皱，抬手遮挡眼帘，眯着眼过了半晌方才适应过来。

略一运转内息探视，竟惊喜地发觉原本体内那混冲撞的真气已然消散

净，困扰自己多的汹汹欲火也无影无踪，脑海中神志一片清明，就连内力也已

恢复了一两成，只不过四肢依然有些无力而已，但神奕奕，身体几乎已经完全

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