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十二章 鼎天剑脉，伐毛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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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传自武儒南宗的内功心法，以“易学难”著称，要练到能发劲运气、应用于拳剑，最少要耗费十到十五年的辰光，见效极慢，三年若有荒废逾半旬者，便要从来过；每晨昏练功三度，极尽辛苦。中行子弟背地里都管叫“汗磨子”，戏称家中三品以上的高手为“血磨子”，意指此功如非磨得鲜血淋漓，等闲难有成就。

《三省功》大成后，出手亦十分朴实，并无显著特征，所长不过“雄浑”二字，乃是最纯粹的力量。

碧火真气穿透三省功劲，孰料剑臂间不过七尺的距离，却仿佛有千里之长，其间布劲如垒石坚城，层层相因，越接近躯，其致密与碧火神功越相仿佛，刀劲纵使无物可阻，但孤军长驱、敌境，终究难抵斗枢。果然李寒阳昂然不动，生受了这一记，恍若无觉。

耿照的状况却极不妙。为接此剑，再无余力压制失控的真气，挥刀的同时内息鼓而出，若非如剑劲随即贯穿身躯、抑住了真气的冲，这下五脏六腑便要被自己的内力所“熔”，死得既荒谬又滑稽。

耿照灵机一动，抢先出刀，果然李寒阳挥剑斩至，“铿！”一声刀剑互斫，劲力对穿，宏大的剑劲贯体，虽极为难受，体内真气却大受抑制。耿照的假想得证，遂放开手来一猛砍，将新力以斩击释出，再借李寒阳的剑劲抑制增生，以争取应对的时间。

碧火神功的心魔关极其凶险，他初关二关得明栈雪之助，突得太过轻巧，代价便是疏于掌握自身进境。短时间内功力突飞猛进，绝非好事，就像剑胚淬火，能使剑质益发坚硬，也可能留下伤，甚至弯曲断裂。

“易经拓脉”、“却食吞炁”、“伐毛去形”等诀散见于《火碧丹绝》之中，很难判断是明栈雪以传音密之法面授机宜，抑或只是失神间灵光不眛，忽然涌现。而眼下最关键的“洗髓返骨”功诀悉数空白，似又落实了想象一说。

（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会被碧火功硬生生熔掉！）“等一下！”剑胎淬火的比喻触动心绪，“熔”字掠过心版的瞬间，耿照忽然想到：“我现在的身体，岂非就像一座烹炼铁水的熔炉？不……根本就是！”

须知熔炉与冶钢用的炒钢炉、铸造刀剑的鼓风炉不同，乃沿山坡以砖材砌成的高炉，又称“蒸矿炉”，高逾丈半，内壁敷以黏土，用来将铁矿砂熔炼成铁水，制成生铁。

熔炉一旦点火，便不能轻易停止运行，否则骤然降温，将使炉体受到极严重的损伤，与耿照此刻的况不谋而合。一味走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