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夏之远——杨门女犯考】第二章 3-4

光脚板子该往哪里着落，晃左手是不是该提左脚？晃动右手又提起来右脚，走完

了小半个圈子你都还没明白自己别扭在什么地方。

等到叫名领出来的是那个杨家的大嫂子，形又有不同。嫂子的结实身板大

家都已经有所领教，她现在赤条条，一丝不挂的站在你鼻子前边，任凭你仔仔

细细的打量。一颗栗子一样棕黑的大旁边，那一小片淡淡的胎记都能让你看

得清楚，记得周全。嗯，嫂子的大上还有个可的小痣呢。壮起胆子伸手上去

摸摸？你的手爪还有点哆哆嗦嗦，摸在嫂子光溜溜的上，热乎乎的。嫂子转

过脸去迈步行走，从给你看看一直到让你摸完，家一声没吭。配军的脸上都有

刺字，选配天门重役几个黑字从正面从旁边都能看到，当时送进城来的男都是

一样。等到这一位大嫂拖拉着镣链铿铿锵锵的转过身去，她那一幅光赤的背脊上

像是铺开的书卷一般，又有另外誊写出的一篇细致文章。文章同样是用刺，用墨，

从肩起，到腰止，自右向左，书体工整端庄，深浸入。她一转过身去后边就有

结结巴巴的念叨了：并州杨穆氏……大同军节度使杨业孙杨宗保之妻，以结党

营私，行为不轨，削夺什么什么官，什么什么将军，什么什么夫还有什么诰命

……

那念叨这一段结巴了半天。原来是要在这张背脊上把那个历任的各种

职衔全都写完一遍，授予的那些官位都还特别要用生僻的好字眼，不太好认。好

不容易念到了最后一句：选配天门……那个……重役军，永久……永久使用。

姓杨的大嫂子这一天晌午在天门城西的校场里脱光了膀子转圈。一边转一边

听着自己身后嘀嘀咕咕的，都在琢磨她过去是个什么样的。哎呀妈呀，这个将

军是不是就是戴凤冠，骑白马那种样的啊？哎你说是这个杨家嫂子过去当过的官

大呢，还是咱们潘将军官大？后边还有个瘦瘦的老可能是足控，他光盯着家

的脚底下看。你看家腕子上那对脚拐骨，铁打的一样，敲一敲怕是能铮铮的

响！看看那两座后脚根子的腱墩，麻石劈出来一样，那叫一个粗犷，那叫一

个蛮荒……要不是使用粗铁链子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