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庄的解放（01）

就扶她进屋了。

老宅的前厅依然很整洁緻，胡桃木的餐桌上铺着乾淨的桌布，只是上面的

银烛台已经变成了锡烛台。

扶母亲进卧室休息之后，我又把行李放进自己的房间安顿好。

母亲的卧房和我自己的卧房也还收拾得不错，其馀的房间几乎都是空的。

我最后来到父亲的书房。

裡面居然剩下几件傢俱陈设陈设，我站在昔裡父亲最伫立沉思的落地窗

前，拨开帘布，俯瞰广袤的花园，那是我童年的乐园。

花园北侧的几株早在们定居之前就已矗立于此的参天大树依旧忠实地并肩

洒下遮天蔽的浓荫。

从别伊苏格河引来的水渠自盖着浴室和厨房的花园的西南角进入，沿着花园

边缘环绕半周，穿出篱笆流入了园外的庄田，那片地是我们的家僕耕种的，远远

望去是一片难得的葱绿，算是今所见庄稼长势最好的一块地了。

但令无法忽视的是，故去的父亲最喜的大片蓝色鸢尾花、鬱金香，连同

修建整齐的地全部不翼而飞，如今成了一片新翻的土豆和蔬菜地，母亲时常徘

徊的凉亭倒是还在，孤零零地矗立在裸露的田地正中。

父母双全时那幸福而优雅的岁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不禁悲从中来，蜷缩

在了一条积满灰尘的旧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阵凌的笃笃声把我从安稳无梦的酣睡中唤醒，这时已经是下午的四五点

钟光景，西斜的阳光进书房的窗户，已经成了昏黄色。

我揉揉眼睛坐起身，发现身下的沙发都汗湿了。

浑身的气味愈加刺鼻，被湿漉漉的衬衣包裹了好几天的皮肤奇痒难忍，急需

好好洗个澡。

从厢房的窗向外看去，有一个健壮的正在从院角的柴堆裡挑出乾柴扔在

地上，那笃笃声正是因此而发出的。

我认出她是瓦莲卡，从与母亲之前的通讯中，我已得知母亲为了节约开支，

在家裡只留下了这一个僕。

不，对我而言，瓦莲金娜•叶梅利亚诺夫娜绝不仅仅是个僕，而是没有血

缘的姊妹。

这个倔强的姑娘的母亲是我们家的僕，一个一夜缠绵后就不知所踪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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