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逸史（01）

这两年当真见老，不光眼花，神体力也是大不如前，再一环顾四壁，想自己已

在书房中宿了足有月余，连寝房也不敢回，只恐那心尖上的宝贝缠上来时无力打

发，床第之间出丑露乖，可真要将这一张老脸丢个干净。

如此一想，心中愈发惴惴，暗忖：当陈太医说我房事太勤，于肾气有损，

如今清心寡欲了这许多天，倒是觉着比前些时神健旺许多，只是万不可于此

事上掉以轻心，明还需再请太医诊一诊脉，吃些补药调理一二，虽说年岁大了

气不固也属平常，只我那心肝儿尚还年轻，花信年华便要陪着我这糟老子守

活寡，这可叫于心何忍。

一面想，一面伸手去捋颌下长须，待摸个了空，方才省起那一律胡子几前

已叫心肝儿给硬着剃光了去，不由又是一叹：“陶行知啊陶行知，枉你四十有

六，却既无不惑之心又无知命之能成天只在这等儿长上患得患失倒是越活越

回去了。”

喃喃自语完，揽镜来照，见镜中之面容威严五官端正，除却眼角几条细纹，

倒也看不出如何显老，身材更是数十年如一，绝非一干同僚那般中年发福之态，

一颗心登时又放回去几分，略觉安慰。

如此一番折腾，眼见已是亥时过半，陶行知方搁下镜子要去躺下，正欲解衣，

却听房门轻响，伴着一声低问：“义父可还没歇下吗？”

陶行知一愣，忙到：“焕儿进来。”

房门不曾锁严，一推即开，转瞬便见个二十出的俊俏男子进来，身姿潇洒，

神采湛湛，手中一只托盘，正是陶府中少主子，拜了陶行知做义父的齐焕然。

“我见书房中灯还亮着，晓得义父定又忙着公务忘了时辰，恐您饿了，便叫

厨下做了盏燕窝羹送来。”

齐焕然轻轻笑着，将燕窝放至书案之上。

陶行知正微觉肚饿，见状一喜，握住义子一只手轻轻捏了捏，“还是我儿疼

我。”

坐下拿起调羹吃了起来。

齐焕然凑到案前，将一干笔墨收拾齐整，待陶行知吃完，方又挨到他身边，

一双手臂拦住义父脖颈，俯下身来趴在陶行知肩，低低问道：“义父今晚还宿

在这儿不成？”语气中颇有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