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岫和他的奴隶们（第三部）中

（中）

当方慧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六号刑讯室裡了，而是被

躺在一间只有几平方米大小的单牢房的地板上。 范秀灵正蹲在她的身边，用一

条湿毛巾擦拭着她的脸。

“方慧同志，你醒了！”看到方慧睁开双眼，范秀灵放下手裡的毛巾，欣喜

地低声说道。

“你……叫我什么？”方慧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她迷惑

不解地望着面前这个前越南特工。

范秀灵把手伸到方慧背后，扶着她坐了起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是国

家安全局安在苏查身边的特工，是来救你们出去的！”

“你……你说什么？你是来……救我们的？”方慧又惊又疑。

范秀灵微微一笑，望着方慧的眼睛缓缓说道：“去年二月十三，你出国执

行任务的前一天晚上，跟陈志辉一起去滇池公园，你对他说：很遗憾不能和他一

起过明天的节，但是你会儘量赶在四月二他母亲过生之前回昆明，和他

一起为老家祝寿。你还问他希望你买什么东西回去送给他。而他的回答是：只

要是你买的，他都喜欢。”

“你……你真的是……”听到范秀灵的话，方慧的怀疑便消去了大半，她心

中一阵悲欣集，喉也哽咽了。

“方慧同志，你们受苦了！但是，国家并没有忘记你们！还有陈志辉，他也

一直没有忘记你！”范秀灵紧紧抱住了方慧的肩。

想到分离一年多的男友，又想到已被无数男玷污过的自己，方慧再也抑制

不住，把埋在了范秀灵的怀裡。被捕一年多来从没流过的眼泪此刻全都涌而

出。

范秀灵默默地抱紧她，任她发洩心中压抑已久的悲愤与痛苦。

哭了半，方慧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来望着范秀灵问道：“这位同志，

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真名叫刀美兰，是傣族，所以长着这么一副东南亚的面孔。为了保

险起见，我认为无论在什么时候，你还是直接叫我范秀灵更好些。”

“哦……我知道了。”方慧这时突然发现范秀灵的军服已经被自己的眼泪浸

湿了一大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