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楼（18）

细看只是舞龙的竹架。

石壁上被装上了炬火，火光将石壁照得锃亮，伊碧鸢发现自己正躺在山尽的一张石床上，而后又望着这个没有五官的光，问道：“装弄鬼的就是你？我凰鸣楼的那些弟子呢？”

“他们？”无面说，“你很快就能见到了。”说罢，这揭下的一层面皮，露出其本来模样，一个面容清秀的和尚。

伊碧鸢双眼一瞪，见她与小时候的样貌差别不大，说：“果然是你，孩子，你还活着。”她回想起了小时候与林师姐一同照料她的形。

这当然就是林盈的儿，现在是明因寺的清敏禅师，她此时不必像在寺院里一样压低声线，于是用正常的声说：“大仇未报，我又怎会死？”

伊碧鸢听到仇这一字，便想到了墨无殇，于是叹道：“你果然是他的孩子。”

“自然。”清敏毫不避讳。

“可我分明不想害他。”伊碧鸢辩解道。

“少来，当年的事我都已知晓。”清敏咬牙切齿道。

伊碧鸢疑惑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他的事迹有辱凰鸣楼，江湖士分明都避而不谈。莫非是驱鬼时……”

清敏接话道：“我在凰鸣楼驱鬼时，听到你正在弹一首曲子，这曲子与我小时候听到的一样，我当时才打听到，这是玄鸟九韶曲的第九曲——‘凤鸣朝阳’。”

伊碧鸢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却被清敏继续说着：“那夜父亲与拚斗，回来后便大变。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被我一个孩子听到了打斗过程，那弹的正是’凤鸣朝阳’！

这‘凤鸣朝阳’唯有凰鸣楼历任楼主才可习得，又恰是古琴弹奏，天底下除了你可还有第二？”

清敏既是无父之，仅林盈一照顾，便自幼喜欢四处窜，便是因此才听到了那场大战，倒也因此被赵尽欢看到月下浣足的过程。

她还没说完，伊碧鸢便摇道：“不，你在说什么，你父亲作时我并未出手，是沈盟主……唔唔。”伊碧鸢的嘴被她自己的袜子堵住了。

清敏轻抚伊碧鸢的一只裸足，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又将我父亲变得意志消沉，现在居然做着高高在上的楼主，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

她又用一布条将伊碧鸢的嘴再度封死，道：“抱歉了伊楼主，我并不想听你的鬼话。”

她负手环顾四周，看着那堆已斑点遍布的竹架，上面的彩布已泛黄塌陷，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