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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云盼
收起了微笑，带着一些严肃地意味，缓缓道：“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
可以相信，那个就是你自己。聂大哥，你如果连自己也在怀疑，总是摇摆不
定，这世上你还能信谁呢？”
她握紧了腰侧的古旧剑鞘，轻声道：“等你连自己也不相信的时候，你还是
你么？”
这看似随意的话，却让聂阳心里猛地一惊，手心竟出了一层冷汗。
云盼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这一连串的事下来，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
把对自己的信任也降低了。
柳董二身中极乐散时，他还能坚定地表示出对邪道手法的不屑和拒绝，到
了田芊芊的时候，竟已经把那手段当作了惩戒的法子。这些变化他并不是不知道，
但他不信，与其说是不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倒不如说是不相信自己有面对这样
自我的能力。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从被影子追逐的，变成了身后的影子……而是对这
变化的了解，才让他产生了恐惧，对邢碎影所做的一切的恐惧。如果不是深埋的
仇恨太过强大，他早就已经丧失对自己能够报仇的信心。
看着聂阳的表，云盼悠悠道：“聂大哥，我总有种感觉，你是不是……
很讨厌自己啊？”
聂阳浑身一颤，猛地握紧了拳
，强笑道：“哪有……怎么会。”
云盼张嘴还要说什么，聂阳打断了她，淡淡道：“盼，谢谢，不过，不
要再说了。”
那句话其实并没什么特别，都会有讨厌自己的时候。比如讨厌自己为什么
总是没有定力，讨厌自己为什么没有习武的天赋，讨厌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胖，诸
如此类。
聂阳也一样，当年只能躲在马车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养母受尽屈辱而死，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变成了永难抛弃的梦魇。而等到他长大，那梦魇又给他带来
了新的变化。
那幕惨剧的画面，清晰的像是刻进了他的骨髓一样，绝对不会忘却。但正是
那永生难忘的画面，让他更加的瞧不起自己。养母被邢碎影强
时那雪白的裸体，
不甘的哀鸣，摇晃的
房，挣扎的双腿，竟然让恶梦中醒来的他感到阴暗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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