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总爷吉祥 （二更）

您说的那个是小棠春，我这就去奎元馆，找张老板一问就知道。”又凑近了关卓凡，秘兮兮地说：“要不要给您弄瓶额世保说的那个合春酒来？”

关卓凡一哂，无奈地摇摇，且不去理会他们，取了纸笔，写起客的名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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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的事办得很有效率，还没开午饭，便已驰回营中，向关卓凡差。

“都说好了。菜是燕席，照您的单子，一共五桌，后天下午送来，都是盒子菜，在灶上温一温就成。张老板听说是您办席，格外巴结，另送六坛竹叶青，再派三个跑堂的，帮着一起招呼客。”

关卓凡很满意。这是他第一次请大客，能办得圆满些，当然好。

“小棠春的出处，是在新街的紫春馆。”张勇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共二十几个姑娘，其中小棠春四个，是清吟小班，只借干铺，不接恩客，要是想梳笼她，大约鸨儿非得要个高价。不过新街是咱们辖下的地面儿，治他们的法子有的是，您想怎么着，给个章程，归我去办。”

所谓“借干铺”，是指行院给流连在此的客提供借宿，但并没有姑娘相陪，而“梳笼”，则是破瓜的意思。小棠春是清倌，处之身，这一笔金，老鸨是必定会狮子大开的。

“也还说不到这个，先去看看。”关卓凡见张勇认定自己在打小棠春的主意，也不辩解，笑笑说道，“吃了午饭，你跟我去一趟。”

“是。要不要喊上穆宁？那一带的规费，都是他在收，熟一些。”

“成，叫上他吧。”穆宁是张勇手下的一个把总，这次也是要一起带去热河的。关卓凡又想了想，三个朝廷武官，穿着公服去逛窑子，不太像话，便多吩咐一句：“咱们都换了便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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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来到紫春馆的时候，才是下午三点，院子还没有开始迎客。但看门的伙计，认得穆宁，连忙将三让进来，带入一间客厅，奉烟奉茶，招呼得极是殷勤。没过一会，便听楼上梯响，一名四十多岁，打扮得颇为艳丽的噔噔地走下来，见到穆宁，未语先笑：“哟，是穆总爷，今天来得这么早，是不是心里放不下我们小红姑娘啊？”

不问可知，这便是紫春馆的老鸨了。穆宁在上司面前，被她一句话揭了底，有些心虚，小心地看了一眼关卓凡，对老鸨说道：“你胡扯些什么！今天来，是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