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城门相送辙痕远(二)

发出来的存在感也绝不在韩冈之下。

王韶负手而立，看不出任何绪，但他摆出的这个姿态，本身已经说明了很多事。韩冈目光闪动，心知今是不可能听到王韶招揽他的一言半句，让他所心准备的义辞高官、坚往甘谷的剧本，大义凛然、以国事为重的表演，完全失去了登场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退而求其次，让王韶帮自己解决一些疼的问题充分将资源利用也是韩冈一贯的坚持。

韩冈斯文挺拔的外形很能给以好感，可王韶从来都不是以貌取的格。他无意多做费时间的寒暄，直接令韩冈说出他最关心的事：“昨裴峡中一战的前后，你原原本本的说来给我听。”

韩冈的表几乎是王韶的翻版，面上平静无波，眼中的锋芒深深敛起。他将昨一战用平实朴素的语言描述了一遍，不像普通文那样喜欢加入夸张的修饰。也没有增添进去自己的感想和推测，更没有半句自吹自擂，完全忠实于实际。若是说有什么歪曲的地方，就是韩冈将自己的功劳推给了王舜臣和民伕们许多。不过，有些地方他故意漏过了一些关键，但韩冈深信王韶能看得出来。

不出韩冈意料，王韶显然对军事了解很深。一眼就发现了韩冈故意漏话而出现的破绽：“裴峡谷中多有木，支谷众多。来袭的贼子只有百多，很容易就能隐藏起来。不是韩秀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何以刚进裴峡就加以防备？”

王韶正正问到关键点上，伏羌城以下的渭河谷地一直都在大宋军队的控制中，谁也不会想到会有蕃贼出没。但为什么韩冈在通过裴峡谷时，能提前提防？如果在行军中突然受到敌军突击，就算是能征惯战的老将也难以将手下的兵将及时整合起来反击，可随时保持警惕对行军速度影响也很大，一个三十多的辎重队伍，在快速行进的同时，怎么可能有余闲盯着裴峡谷地中的各处能够隐藏的地方？

王韶在秦凤已经一年了，很清楚从秦州往北方各寨堡的辎重队的行进路程安排。昨韩冈的车队能在未时前后进入裴峡，肯定是以全速前进，这样的况下，百名蕃贼突然从山上杀出，不是事先有所准备，又或者韩冈的车队中有个有如字面意义的以一当百的勇将，全军覆没是必然的结局。

王韶的眼在问话的同时一下锐利起来，盯着韩冈脸上的表变化。

韩冈的演出没有半点破绽。他苦笑，有股子发自内心的无奈：“因为学生早在出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