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生龃龉

，终于听得一个脚步声从另一方缓缓落在台阶上，李绥随声看去，看到来也是些微诧异。

只见夜色中，身形极为挺拔的男子一步一步从阴影中走出来，明明从远处的灯辉下，看不到来的丝毫表，却是能够感受到无形的静默，好似随着凛冽的寒冰一点一点封住周身的气息，就连这夜色仿佛也为之深沉了许多。

“御陵王——”

李绥秀眉舒缓，放下了几分戒备，转而闲适地看向远处喃喃自语：“你也是来这儿欣赏长安夜色的。”

原以为眼前会质问，此刻看起来，似乎这位永宁县主对他听到杨延与她的对话并不在意。

赵翌默然看着眼前的子，不过十六岁，看起来的确与他所知晓的那些长安郎不同，不尽是那般柔弱羞赧、骄矜奢华的模样，虽常年镇守西域，但他对这位在长安城一度刮起子着胡服，下球场，巾帼不输男儿之风的永宁县主，可是早有耳闻。

有着皇室的高贵血统，承的是世家李氏的风流底蕴，通晓文墨史书，却非长安淑闺秀般，反倒多了些男儿的率，平里喜穿胡服与杨家几个兄弟姊妹打马球，箭，投壶，是长安贵圈里出了名的物。

就连当朝只手遮天的杨崇渊，也夸这侄儿有男儿丘壑，青眼有加。

然而此刻看起来，眼前倒没有听闻中那般明艳放肆的，反倒是颇为沉静，就像是夜里的一池深湖，不起一丝波澜。

感受到赵翌的打量，李绥也不恼，反倒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看了回去，如此静距离的观察，她才发现，眼前明明长年驻守西域，在那般肆意的风沙下，却是肤若玉，细腻而白皙，眸若星，熠熠而生辉。

此刻已然褪去那满身肃杀的胄甲，一如既往地着一身象牙白的衣袍，竟有几分清风霁月之感。

面对李绥坦率而无丝毫回避的眼神，赵翌这才收回目光，心下却升起几分说不清的有趣和意外。

虽说当朝民风开放，但有哪个小儿家家的当真敢和她一般，这般当仁不让地与外男对视。

何况，还是与他？

无论是方才，还是现在，都印证了他心底的那个想法，眼前的确和长安闺秀不一样。

即便留着皇室的血，却始终是李家。

一样的冷静自持，深不可测，我行我素。

就在这两相静默时，赵翌唇角动了动，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过了半晌终于响起那个低沉不变的声音。

“方才是路过，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