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一卷 误珠昔 第二章 血光之灾

莽山，正好要见识一下。

齐开阳一路焦躁，真事到临反而不紧不慢，柳霜绫看他原先急得直扯发，

现下的意思居然还有游山玩水的心，奇道：怎么，你不着急了吗？

事若办砸了，后果更加糟糕，现在不急啦，我先去探探路。

齐开阳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白得晃眼的牙齿，腾身一纵跃上枝桠。那枝桠

被他踩落后又向上一弹，借力跃去。柳霜绫唇瓣一嘟，亦收起乘黄，纵上树杈。

昏莽山横跨两州之地，正如其名一样昏昏莽莽，一望无际。从踏群山开始，

齐开阳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武州一地四季分明，雨水充足，这样连绵的大山原

本该郁郁葱葱。但齐开阳一路行来，多见黄土露于野，更有数座山光光秃秃，

寸不生，生灵全无。若从高处望下来，便是黄绿夹杂，且千余里的大山黄土居

多。有些地方横七竖八地立着已枯的树，显是从前的生机已断绝许久。

难怪荒无烟。齐开阳不时俯身抓把泥土，有生机的地方泥土润黏，尚

有些许灵气。没生机的地方便是黄土疙瘩，有些地方脆就是碎石砂砾，随便一

片微风吹过都卷起黄沙漫天。

传说这里就是数亿年前诸天神佛决战之地，那一战天地间生灵俱灭，天崩

地陷，昏莽山原本顶天立地，也被毁成现在的大小。即使过了亿年，天地间连生

灵早已复生数万年之久，这里也没能恢复生机。柳霜绫蹙着双眉，她也极不喜

昏莽山。灵气匮乏之地本来修行就避忌，昏莽山里更有种怪诞的气息若有若无，

总让她有真元运转不太灵光之感。也不知是不是那场决战后，诸天神佛通天彻地

的伟力过了数亿年还未消散。

有听说过。两正行于一片小树林，齐开阳在前领路，行了一段后就避

开黄土地，专拣林木间穿行。此刻天色近午，光火辣辣地照在顶，两虽已

不避寒暑，终究不喜这样的天气。齐开阳清开一片空地，又捉了两只山，跃在

树梢上左右张望，找寻附近的小溪。

你下来吧，这附近没有水。柳霜绫知他要洗剥山，双手结印，身前冷

气流动，不多时就聚出一大团清水，凭空悬浮，像块美美奂的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