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玉】（1-11）

忽而忆起剖明心意那天顾晚渊也是这样一下子从邪肆漠然变得羞涩无比，甚至还抱着她喜极而泣哭得梨花带雨。

因她沉默不语，顾晚渊的声音越来越小：“……师尊不愿意也无妨，徒儿都听师尊的。”

嘴上说着没关系，但男的眼尾已经微微发红，看上去泫然欲泣，又不得不在她面前强行压下委屈与不安。

不想强迫师尊，更不想被师尊厌弃。若不是他心魔成瘾、煞气入体，差点酿成大祸，师尊恐怕并不会答应他有悖伦的妄念。这份感本就是他偷来的，他应该感到知足。

但是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酸涩呢。

“……怎么还是这么哭。”晏非玉叹了气，抬手轻轻擦过他左边眼尾的泪痣，复而牵起他微凉的指尖，带他坐在床榻上，“没有不愿意。”

察觉到徒儿湿润眼眸中的不可置信，晏非玉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耐心开解：“是为师不好，忘了你向来是胡思想的子。既然答应了你，便是喜欢的。”

话语刚落，她的鼻尖顿时被一袭凛冽冷香盈满，男蜷缩着把埋在她的颈间，眷恋地抱着她，闷闷道：“我还以为师尊后悔了，所以才不和我……大家都说我是师尊唯一的污点，如果不是徒儿，师尊本不必如此费心。”

更不必与他牵扯在一起，罔顾伦常。

温热的体浸湿了颈间的肌肤，晏非玉一下下拍着他的背。说实话没有亲密接触纯粹是她有点过不去心里这关。毕竟是她一手养大的徒儿，在她眼里他始终是个孩子，还这么哭，委屈难过了也习惯埋在心底。明明外表长大了，内在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患得患失、敏感脆弱，没什么安全感。

“师尊……”

恍惚回忆时顾晚渊唤了她一声，止住泪羞赧地从她怀里起身，试探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胸膛上，脸上漫布红霞。

晏非玉抬看他。男子纤长的眼睫犹染上几分湿意，血色双眸却亮晶晶地注视着她，浸满无限恋慕与渴求。

算了，本就该有这一步的。也舍不得他伤心。

她把手收回，顾晚渊的表还来不及转为失落，后脑勺便被子柔软修长的手托住。

“乖，闭眼。”

轻柔的呼吸洒在脸侧，子熟悉温和的清香裹挟着他，让他霎时间僵硬得难以自处。闭上眼后视线一片昏暗，又没有打开神｀｀｀｀し.｀｀识，他颤抖着感知唇上轻啄的柔软与温热，攥紧了晏非玉的衣角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