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节 恩威并重

山心里却起了疑惑。这个高纤明明是佃户的老婆，在高家又是做粗使的仆，却知道做花露，又懂做菜的食谱……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个来，发现她进退之间，举手投足都有一番风范，不象其夫那么笨拙。

有心探查一下，便叫住她问道：“高嫂子，你在府里当过差吧？”

却见高纤一抖，低声道：“是，婢一直在高宅里……”

“不是吧，你在高宅是作粗作下，怎么知道这水陆珍的食谱？又从哪里学来的做花露呢？”

高纤愈加慌，支吾道：“都是……都是姐妹们教的……叫老爷见笑了……”

“你多大了？”

“婢三十岁。”

萧子山看着她那张虽然已经变得黝黑却依稀还能见到少时的风韵的面孔，联想到高露洁的相貌，再想到这对夫妻相差的年龄，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不过此刻无需说破。

沉吟了一下，望了望厅外。并无其他，高青大概在后院做活。便道：

“这些子，高青经常去高老爷那里么？”

“……”高纤猛得一惊，却不言语。萧子山知道没错：高老爷一定常向高青打听他们的消息。

“那阎管事也常来吧。”萧子山只慢慢的问话。

“没来过……只偶然……”

“到底是没来过，还是偶然？！”

“是……偶然来过，只是熟走动……”高纤硬着皮撒谎道。她在这一波问下已经张皇失措。萧老爷的话暗示他什么都知道，包括她过去的事，这，这怎么可能呢，正彷徨间，见萧子山的面色渐渐拉了下来。心知不妙，扑通一声跪倒在桌前：

“婢该死，不该欺瞒老爷的……”

北炜曾经是红旗下的革命军，怎么看得惯这样的事，刚要说话，被文德嗣拉住了。萧子山的这番问话虽然突然，却也是他们收拢心计划中的一部分。

“是来过不少次吧？怕我们住的院子，他也进去看过了。”

“没有，没有。”高纤吓得脸色都变了。

“还和你们许诺了，说要是有一天我等回澳洲去了，便收你们回高家，可是么？！”

高纤浑身哆嗦――老爷们什么都知道！她不由得暗暗怨恨自己的男没个主见。每次被阎管事连哄带吓就答应带他去搜检，虽然没察看到什么，但这可是背主的罪名！

“婢该死，都是婢男不好……”高纤被萧子山这番话吓得伏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