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杏林（五）

木琴被提拔为生产小组长兼计工员，是在她生钟儿的一个月前，由茂林力排众议一手提起的。 获取

所以要急于选个小组长，来统领这群整家长里短婆婆妈妈无事生非的生产小组，茂林也是有苦衷的。

杏花村几百户家，除却男劳力外，还有为数不少的不能下地干活的老婆子小丫。真正能够上工干活的，也就只有四、五十。别小看了这四、五十，尽是些难伺候的主儿。每到集合上工的时候，热闹就来了，不是她的孩子没喂，就是你的锅碗瓢盆尚未刷洗完。早来的等上一会儿，见还未凑齐，便偷偷溜回家去，捣鼓这儿，捅鼓那儿。晚来的就赌气地等，等上片刻不见动静，索也溜回去磨蹭一会儿。于是，等这个，叫那个，直到男劳力已经在地里干了一阵子活了，这边的还未挪到地上。

酸杏多次批评茂林，说组简直就是个磨洋工组，整介骗工分不出活路，你这个生产队长是咋当的。真要干不了，就言语一声，想干队长的都踢破了门槛，排长队候着呢。

茂林就诉苦，说这群婆娘如何如何胡搅蛮缠不好摆弄。酸杏不愿听他解释，撂下句，要是好摆弄，还要你个队长干啥嘛。说罢，掉就走。

茂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绞尽脑汁儿地想法子。首要的一条，就是选个合适的组长。这是最让茂林疼的事了。

最初，茂林还净挑些身体实，能领着带干活的当组长，试图以榜样的力量带动起这支散兵游勇般的队伍。不出几个月，家找上门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辞职，说就是打死也不敢干了，再干的话，全村的老少娘们都要得罪尽了。那就再换，不出一个月，又是上门诉苦辞职，有的还是婆婆公公或是自己男着辞职的。辞职的原因就是一条，管不了，净得罪。到后来，茂林就召集开会，并鼓动说，谁要是能挑起组长的重担，就给谁多加一个的工分。也有眼馋多出的那点儿工分的，就自告奋勇地干上一阵子。或是几个月，或是个月二十天，甚至有的仅仅干了一天不到，就撂挑子不干了。

茂林没有办法，就自任生产组长，整黑唬着脸，带着她们上地生产。茂林还使出杀手锏，对这群实行扣工分制度。谁要是迟到或是早退，统统扣半天的工分。要是旷工，就扣两天的工分。

刚开始，们都被唬住了，勉勉强强地凑合着上工。时间长了，就有使耍滑的，不是疼，就是腚疼。今天一个请病假了，明天就会跟着有两个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