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屠虎

，对着身下的悬崖低声道：“早恩昆，如果真是他害了你，等我搞清楚了一切，我会复仇再回来为你送葬。”

一天之后，当阿龙看到高高的寨哨，就发现了不对劲。寨门紧紧关闭着，寨脚坡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十几只还在淌血的，而哨上的正紧张地盯着东面山林。阿龙意识到不妙，拔出双刀在手，飞快向寨门奔去。

一声虎啸突然从山林里传来，阿龙立刻觉得一阵寒意沿着脊梁骨窜上了皮，更是发足狂奔。才跑出几十步，耳后已经听到一阵敦实而快速的野兽脚步。阿龙都不敢回，一双短刀紧紧捏住，心里暗暗揣度近身后自己旋身带起两刀是否能像上次斩杀野猪—样有效。

眼看着寨门就在一百来步外了，后脖子却几乎已经能感觉到一阵野兽粗重的鼻息了。来不及了——阿龙刚抡起双刀要后跳回砍，寨门突然打开，马成出现在门。阿龙还没看清是什么，只见马成抬起的那只手里窜出一点红光，瞬间一声雷霆响声。身后一声虎啸震得阿龙一个踉跄，随后又是两声雷霆，阿龙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阿龙浑身汗透，转身终于看清了身后少说有两百来斤的老虎，这个不可一世的霸王此刻倒在血泊中，已经没了气息。

阿龙回到棚找到妹妹时，已经有点魂不守舍了。自己不在时，山官已经命令寨里所有木牙姆阿缪按照老规矩搬出主家，布翁的房子是景颇最常见的竹屋，原本住在二层的妹妹，被抬到了一层，在农具和柴火之间铺了个席子安置了。布翁知道阿龙回来，也没要见他的意思，阿龙明白自己的事给阿爹带来了很大打击。此刻阿龙还来不及想太多，和寨子里其他一样，他还震惊于马成那强大诡异的抬手屠虎的本事。

阿龙的疑惑没有持续很久，答案在他回来后的第三天被揭晓，山官传令全寨所有都到坝上集合议事。

“大家都知道，我们按源马首长的方法驱逐瘟疫，已经治好了好些，只是前天祭纳特的贡品引来了林子里的大虫。”山官薙伊戈指着竹椅上的马成：“我和大家一样，看到了马首长猎杀大虫的手段，看到了这种我们谁也做不到的咒术。”

马成今天的座位已经是靠在山官身边了，阿龙远远看着没有开说话的他，发现他其实正看向自己的方位。

“马首长说过他不是董萨，杀了大虫以后我们问了他的手段，他只是说他是枪王。”山官薙伊戈回指向寨子里那位董萨，“我们的董萨请起乩问了所有纳特，也没搞清楚枪王是什么。也许是山下的称呼和我们不同，但董萨们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