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骨】（49-64）

拳，将她的手反握在掌中。

“你了遗诏，她不也将你赶尽杀绝么？”他嘴角牵起一丝嘲意的笑，那笑却宛若寒冰般，仿若要将眼前跪倒在地的老给冻结。“你这般，活到至今难道就未曾梦到过本王的父皇母妃入梦来找你索命么？”

卢公公脸色惨白，眼窝深深陷了下去，一瞬间好似没了气神般，宛如行将就木的枯树。

谢辞衍再没有看他一眼，更没有杀了他，只换回自己的衣裳离开了茅屋。他这样的，要是杀了只会让他痛快解脱，谢辞衍要的，便是他受尽折磨，活在这惶恐不安中，了解他的残生。

有时候，活着才是一种折磨。

（56）牵挂

离了那茅屋后，谢辞衍便一直沉默不语，面色上虽不显，可莫名的，嫣昭昭却感到到他内心的绪。

方才卢公公所言她听得真切，心中至今尚且难以平静，更遑论谢辞衍。兜兜转转，他的父皇母妃竟皆死于太后之手，而这一切的源，竟都只是想让那只有一身庸才的嫡子登基为帝。

何其荒谬！

太后她当真是仅仅为了自己的嫡子可以登上皇位么？

不！

她要的，从来都是足以把持朝政的巨大权势！一旦不是他的嫡子登基，便会威胁到她的地位。若换作别登基，虽也会按照祖制将她封为太后，但却再也不是唯一的太后，皇帝不是她的亲儿子，那她这个太后当得亦是名不副实，只会处处被皇帝的生母压了一。

所以，哪怕弑帝谋害贵妃，她都在所不惜。她漠视、牺牲这些无辜之，踩着无数的尸首登上她那梦寐以求的宝座。却又在午夜梦回之时害怕那些被她害死之会回来向她索命，从前最不信神佛的如今竟背着一身的罪孽跪倒在佛祖座下。

嫣昭昭看着眼前男有些寂寥的背影，心中不免泛起点点酸意，身体的动作比她的脑子还快，忽而上前从后抱住了谢辞衍，一双白纤细的手缠在他的腹前，嗓音也有些闷，“你若是不高兴那便说出来吧。”

他如今不言语，嫣昭昭一时也不知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与其一个苦思闷想，还不如与她说上一说，身边有个能够倾诉之，总比一个憋在心要来的好。

谢辞衍眉眼瞬间便温柔了下来，掌心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忽而转身，将子紧紧抱在怀中，他低吟一句，“幸好。”嫣昭昭对他突如其来的这两个字有些疑惑，可还不等她问，谢辞衍便继续道：“幸好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