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阴之体】（11-12）

拍自己粗糙的手掌，声音粗声粗气地劝道：

“哪儿来的什么桑妈妈？孩子啊，到了这儿，就别想什么妈妈了。”

他蹲下身子，用满是老茧的大手拍了拍阿瑶单薄的肩膀，语气带着自以为的温：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爹了。”

“你爹会对你好。等我把村东的大瓦房收拾好，你跟我家六儿一起住进去，吃香喝辣的！”

他笑得得意，咧开嘴，露出一参差不齐的黄牙，嘴里还絮絮叨叨：

“啧，这姑娘长得真俊……要不是我下手快，早叫青楼那帮老鸨子给抢走了。”

阿瑶的眼神忽然凌厉了一瞬，小小的嘴巴倔强地抿着，倏然冒出一句：

“我要去青楼，那是我的家！”

陈皮匠听得一愣，旋即咂舌，满脸震惊地瞪着她：

“嚯，你这小丫，咋还生来就是个……天生骚货？”

他啧啧连声，半是鄙夷半是惋惜地摇叹气：

“青楼是啥好地方？那是丢现眼的地儿！你这丫年纪小，嘴里别胡咧咧了。看你小身板，还个处儿呢，干干净净的，正经该学纳鞋底，缝被子，做个本本分分的大闺！”

可阿瑶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双眼通红，倔强得像一孤立无援的小兽，声音哑哑地反驳：

“不——”

“我要练武，我要成为……桑妈妈那样的！”

院子里一阵尴尬的沉默。风吹得晾晒的皮革猎猎作响，腥气混着灰尘在空中打着旋儿。

陈皮匠摸了摸后脑勺，咧了咧嘴，满脸无奈地咕哝了一句：

“唉……怕是那些拐子下药下多了，把这丫的脑子给烧傻了。”

他叹了气，也不再多说，赶紧起身朝屋里走去，边走边喊：

“六儿！烧水去！”

“给你媳打点热水，赶紧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收拾收拾，以后好好当个本分家姑娘！”

院子里，阿瑶抱膝坐在地上，细细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细长而孤单。

远处传来陈六笨拙地烧水的劈啪声，火光映红了半边破旧的院墙。

而阿瑶，只是低，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她心里默默念着：

“桑妈妈，我一定会回来。”

陈皮匠拿着破布抹了抹手上的灰，嘴里嘟囔着：“哎，得赶工了。”

他一边朝屋角堆着半成品马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