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闹张园醋海起风潮

贡春树被金小宝平空夺去，吃起醋来，所以在张园等着小宝，要和他一决雌雄，争回嫖客。秋谷看了，心中想道：“刚才门外的那班马夫，一定是书玉约来帮助的了。但是金小宝没有防备，恐怕未免吃亏。”又四面看了一转，却不见春树的影儿，又恐被小宝、书玉二看见，多要请他评起理来，无从偏袒，便把身子隐在一旁。

只听得金小宝道：“别家格吃醋末放勒心，俚耐格吃醋，放勒面仔勿算，还要跑到归搭来，搭倪讲哈格理，赛过恐怕呒拨晓得，自家勒挂招牌，陪笃大家想想看，客末勿止做一格倌，倌末勿止做一个客，有本事末，伴牢仔客勿要放俚出去。现在俚耐总说倪抢仔俚格客哉，倪做仔生意，挂仔牌子，客来来去去，只好随俚个便，倪阿好叫俚勿来格？就算是倪抢仔俚格客末，也是客自家愿到倪搭来格，耐亦勿是俚格家主婆，阿好管牢仔俚介，做出格付极形来，阿要踉跄？”这几句不痛不痒尖刁刻薄的说话，张书玉听了气得面青唇白，半晌无言，一时竟回答不出什么来。停了一刻，方才跳起身来指着金小宝，大骂道：“耐格千格烂污婊子，直勿要面皮！倪搭格客做得好好里格，平空拨耐引仔过去，还要背后说倪格邱话。耐要拉客末，四马路几几化化格勒，耐做仔野，随便去拉格两格好哉啘。拉仔倪格客去，还勒像煞有介事，勿要面孔格千。”一席话把个金小宝骂得火星直冒，冷笑答道：“倪是烂污婊子，耐是好好里是家啘，倪归格辰光是花烟间里格出身，所以大家才勒叫倪老枪。耐去想嗫，倪花烟间里向出身格末，阿要啥格面孔？自然马夫、戏子姘得一塌糊涂哉啘，耐格实梗一个规矩，阿好搭倪说话？”说得旁多大笑起来，秋谷也暗笑不已。

张书玉听小宝说得愈加刻薄，枭着了他的痛疮，越发无明业火按捺不住，霍地立起身向外便走，中说道：“倪也无啥闲话替耐说，耐有本事末跑到外势来，倪大家说个明白，勿敢出来末，是只众生。”小宝微笑答道：“随便到啥地方，倪怕仔耐勿去末，上海滩，倪也勿要住哉！”一面立起来，跟着张书玉往外就走。

那知刚刚走出门前，张书玉对着一班马夫使个眼色，这些马夫大家会意，一拥而上，竟把一个金小宝围在当中。小宝见此形，大惊失色，方才晓得张书玉有心算计，自己了牢笼，今天免不了一场羞辱。只见张书玉对着金小宝冷笑道：“耐格烂污婊子，阿敢再凶？今朝勿拨点生活耐吃吃末，呒拨脚格哉！”那些马夫听了，七手八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