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洼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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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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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贵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里就是这样,家家户户吃过晚饭谁也不耐糗在家里。们忙着家务,男们闲下来便会归拢到村的晒场,或者打着扑克赌上几个小钱,或者仨一群俩一伙地聚在一起扯着闲篇儿。

以往这种场合长贵不会出现,心里的自卑让他总是觉得被别戳了脊梁,即使是家无心的一句话,他也会琢磨上半天。吵又没脸和家吵,打又不合适,便憋在心里一肚子闷气。久而久之,大脚即使劝了也没啥用,索让他猫在家里。

现在不一样了,脱了胎换了骨一般,喘气儿似乎都透着抖擞。每里长贵再也搁家里蹲不下去,哪多便扎在哪里,话也密了也显得神了很多。大脚看他这样心里也熨帖,便也随了他去,省得成天憋在家里又碍眼又碍事的,说还说不得。

吉庆从巧姨家气喘吁吁地回来,大脚便拽了他问。吉庆含含糊糊地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倒劝了娘别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怕个毬!”

说是这么说,到真得出了事,光顶着却有啥用?

大脚还是闹心,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咋也没个踏实。

巧姨进来的时候,娘俩个正张罗着在院子里熏蚊子。吉庆抱着一捆子蒿子秆儿堆成了一堆儿,大脚归拢了一下,点了火,又压实了就那么沤着。蒿子秆儿半,将将可以点着,却燃不成势,一会功夫浓浓地烟便蔓延起来,连蚊子带却都呛得够呛。

巧姨正进门,顶就是一浓烟,忍不住连声地咳嗽。捂着鼻挥手把眼前的烟雾扬开,影影绰绰才看见对面的母子两个。

“你们这是啥,熏蚊子还是熏呢?”

巧姨咳嗽着抱怨。

“就等着熏你呢。”

大脚虽这么说,却还是顺手拿了个板凳放在了上风,指了指,让她坐。

吉庆蹲在那里拢着火,回问:“姨咋自个来了?大巧儿呢?”

“你看,谁的谁惦记,上来就问大巧儿。”

巧姨嘻嘻笑着跟大脚说笑,又冲吉庆道:“自己在家收拾呢,二巧儿出去玩了。”

看似随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吉庆心里有了数,却也不慌不忙。手里动作着把篙子堆弄好,站起来进了屋,再出来时手里却搭了条手巾。

“娘,我去大河洗个澡,”

吉庆和大脚打了个招呼,又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巧姨:“姨,坐着啊,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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