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笑笑。

“好香啊！”

“香就多吃点，”他举起酒樽来，对她笑，眉宇间尽是得意：“生喜事，莫过于此。”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忽然觉得这个既熟悉又陌生。

罗成也是真高兴，他甚至倾身过来在她脸上轻咬了一，颜想没有心喝酒，不过也不愿意扫他的兴，因为在沈家吃了点东西自然也不饿。

只得假装没用饭，吃了点。

这一点吃得有点撑，随即拒绝了他留她过夜的提议坚持从角门回到了家里。

颜想走得很慢，偶尔听见风声都以为是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可回，却没有，唯有她腰间的银铃叮铃依旧，在夜风当中清脆悦耳。

她肚子发胀，就在后院走了走，听说她回来了，一家自然是好奇得紧，大爹爹过来追着她问婚事，颜想更是心烦，说再想想。

走了第十六圈，几个爹爹番来过，天空当中繁星点点，她借着后院朦胧的灯火，走进凉亭。

不多一会儿，只听见悠扬的笛声响了起来，颜想靠在廊柱上面，听着脚步未动。

可笛声当中，能听见那越发的忧伤，颜想心软，转身出了亭子，缓缓走到角门处，笛声渐止，只听罗成的声音从墙的那边传了过来。

仍旧能听出他声音当中兴致很高：“对酒邀月，唯缺一。”

她背靠墙上不说话，罗成又道：“□不曾缘客扫，柴门今始为君开。”

颜想真是服了他了，只能出声：“说的好像我要离弃你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另投别抱了呢！”

他的叹息声几乎微不可闻：“我知道你有点不高兴，可事出突然我也实在没法子和你商量，自古以来皆是兄弟共妻，我并未觉得我有别的过错。”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对于男来说，可能已成传统，但是一想到沈少卿以前的那副模样，只心中气不过。就连沈二如此，都觉得没办法嫁沈家，因对沈大不喜，对沈三无感，如今刚找到了一个十分适合自己的，想共度余生，结果剧直转，一下从一个丈夫变成四个丈夫了，还是自己的未婚夫亲手促成的，只因一个礼部员外外郎，她怎能高兴得起来。

可事实上，沈少卿的那番话的确是对她打击不小，她记得那个梦，特别的真实，作为一个普通的姑娘家，其实她并不想处处留，现在沈三为了她变成这个样子，她也不能不动容。

仔细一想，沈母还考虑到了她曾发的毒誓，似乎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