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辱、仇恨……多种绪在体内翻腾，可对那又无可奈何，自己打不过他，又不知那家伙是个什么底细，这更让柯雷窝囊。这种恨不能释放出来，地埋在了柯雷的心底里，每当触及都让他心中升起一阵难以排遣的耻辱和愤恨。

现在同样质且更加肮脏的石大赖的丑行出现，又勾起了柯雷这段藏心底的耻恨。他一脑儿地恨起了石大赖：这不要脸的东西，该死！这种都该死！不是，是渣！砍得好！要是再有这么侵犯我，我也砍！柯雷想象着砍杀，牙根都咬起来，咬得直痒痒。

由对石大赖行为的恨，转而对白蒙同起来。不该让白蒙偿命，白蒙是在为社会除害，石大赖是咎由自取。还有，石大赖死了，对红楼来说，虽说不上是少了一害，起码也是少了一恶邻。父亲去世后，柯雷家不再担任打扫红楼卫生的工作了，母亲还曾想接着做，说也累不着，我还能，多挣点儿，就不光指你那点儿工资。母亲刚强能吃苦耐劳，身体还算硬朗，可毕竟是六十出的了，柯雷疼珍惜母亲，不能再让年老的母亲去劳累了，该让她享享清福。他坚决不让母亲这脏活了。这活不仅脏，还少不了和那些形形色色绞牙不讲理，净自己祸祸别的家生气。就吃我一个的工资，两省吃俭用也够了。如今自家不扫楼了，绞牙的石大赖也呜乎唉哉了。

进京上访的汪蒴，去了半个月后回来了，却没有上班，也没来车间露面。上告的结果怎样也不得而知。邱明哲不无得意地在一次传达文件的党团员大会上说“汪蒴上部里告我和厂子，什么名堂也没弄出来，碰了一鼻子灰。部里给工厂来电话了，还是让厂子解决。汪蒴回来后挨个找了工厂的主要领导，要求什么正确解决三车间的问题，还要求改正我对他去上告请假的按旷工处理。结果厂领导根本没理他那个胡子。至于我嘛！也要继续坚持革命的原则，对他还是按旷工处理。你去上告，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就是目无领导，请假也是不正当的，不上班去告状就是旷工！不给开工资不说，待旷工累计到三个月后，就履行开除手续。”

邱明哲说的既得意又凶狠，参加会的鸦雀无声地垂首倾听。坐在墙边的柯雷感到屋子里的空气注了邱明哲的话语后膨胀起来，氧气在这膨胀中减少，让柯雷有一种窒息感。

蓝正和许文波去汪蒴家里看他去了。柯雷把邱明哲在会上的说的继续按旷工处理，并累计到三个月就按规定开除的意思，跟蓝正说了，让蓝正劝汪蒴上班，别再去告了，告不出个名堂反把自己搭进去。蓝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