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人的眼睛

瓣，像挖掘珍宝一样挖掘我身体最隐秘地方的狂喜。看我像花瓣一样在他粗的掌心颤栗，被揉得碎，看我的眼睛在灯光下因为羞耻而变湿，我的嘴唇在汐冲刷下张开又闭上，我的双腿顺着欢乐的方向而蠕动张合。

我突然想念起天天，他用独一无二的手指，无数次地对我做过这种浮于普通欲上的诗化的催眠，是的，像剥去层层迷雾直达的中心的催眠。我闭着眼睛边喝红酒边抚摸双腿之间，这种煎熬使我理解了为什么《毒太阳》中的亚历山大会选择死在浴缸里。

电话铃突然响了，“天天，”我心里叫了一声，睁大眼睛，欠身抓住嵌在右侧墙壁上的话筒。

“H，我是马克。”

我吸了气，“H！”

“刚才你给我打过电话，是吗？”他问。

“没有啊！”我说，“我没有给你打什么un电话，我一直在寂寞地快乐地洗澡……”我打了个酒嗝儿，嘻嘻笑起来。

“我太太告诉我，在我洗澡的时候有一个孩打过电话，听音是中国——我猜是你。”他好像胜券在握，吃准了我会想他似的。

“这么说，你有太太。”

“她刚从柏林来，来上海过圣诞节，一个月后她会回去。”他很奇怪地用着安慰的气，好像我会为此而很难过。

“她挺忙的吧？哎，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你有没有换过床单？……猜你肯定换过了，——不然她会闻出中国的味道。”我轻轻笑起来，我知道我有点醉了，一点点醉的感觉真好，什么都想得很开，云雾散去眼前只有光明。

长到25岁，抵御意外事件的能力就很强，就算他现在说他要与我分手或者说他要去火星也不会让我太绝望的。清醒地对待我与他的关系，一是一，二是二，别迷失方向。

他也笑起来，圣诞要到了，公司要放一个长长的假，他希望可以有机会与我见一面，他用中国话跟我讲电话，我猜他太太在旁边一个字也听不懂。男总是在眼皮底下做出色胆包天的事，他们会说“你和对你忠实与否是两码事”，多数男不适应一夫一妻制，他们缅怀古代的后宫里藏三千黛的艳史。

他说过几天有个记者朋友从德国来，他想介绍我们认识，那位朋友有计划采访上海有个的年轻。

说到底，与一个和一个记者共进晚餐并不是坏事。那一天出门前，我盛妆打扮，我那种对着镜子描眉涂唇搽腮影自恋的感觉，为此我愿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