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权》（1）

把手机收回书包里。

六月天，教室变得闷热起来，初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也临在眼前。风扇的吱呀声中，午孟鹤起身离开座位，她穿着学校统一的夏装校服——斜上蓝斜下白色棉质恤，洁白的胳膊从袖筒中直直伸出。下身是素色棉麻长裤，脚上穿着宝宝蓝网面运动鞋，长34码的双脚挥动起来，跑跳着出了教室。

午孟鹤朝着教学楼东边走着，迎面遇到刚出教室后门的单马尾圆脸孩，她叫张茗，是升初中后九个月以来结识的好闺蜜之一。张茗瞪着不安分的双眼，拦下午孟鹤。

“小鹤，几分？”

“正打算去拿试卷，莉怎么没来上课？”

“问我有什么用，不说了，憋死我了，上厕所去。”

午孟鹤露齿轻笑，道：“别啊，和我一起去办公室。”

“哎哟，别了姐姐。”说着张茗大叉步一溜烟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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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办公室被写字桌分隔成了15个工位，教数学的周老并不在，只有一叠一寸高的大八开试卷摆在桌面中央。午孟鹤低下，屏着息，翻动试卷的左上角，不一会儿就翻见自己试卷上“95”的大红数字，她鼓了鼓下嘴唇，继续翻着。

“孟鹤？”一个年近中年的声响起。

午孟鹤忙抬起朝左望去，直发轻轻一甩，挂在娇小的耳朵上，然后悉数慢慢落下。她知道会这么叫自己只有班主任冯老师。

“冯老师。”午孟鹤甜甜地答应。

“数学考得不错。”班主任脸上和风融雪。

“还有两位考97的……”

“晓城和张晖啊，他俩语文不行。”

“冯老师。”

“怎么了？”

“李莉今天怎么没来？”

“她爸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不太舒服。”冯老师又仔细上下打量了午孟鹤，见她双目秋光闪烁，小巧的鼻梁与丰润的小嘴如大理石雕就，见她静静地站着，瓷般的右臂习惯地搭在左手手腕上，见她双胸微隆，难掩秀质，笑容可，恬静而美好。冯老师有点后悔自己没生个儿。

“孟鹤啊，今早自习读了哪几篇课文？”

“《阿长与〈山海经〉》和《卖油翁》，还有几篇古诗都过了遍。”

“挺好，你赶紧把试卷拿回去吧。”

“哎。”

午孟鹤回